龍的國度 . 記越南之行

圖文:典樂

是越南的圖騰,河內是龍升天之處,下龍灣是天龍下凡之處。越南的版圖倒真有點像條背脊弓起的龍,北越像龍頭,中越像龍身,南越則像龍尾。越南就像一條龍弓身趴在中南半島的東海岸。

越南人亦是貨真價實的龍的傳人。我於五年前進入保險業,這兩年漸有業績,蒙老闆招待旅遊越南十天,從北到南,吃住都很高檔。我們在河內入境,再飛大南,再從大南飛西貢。北、中、南三越的風土民情有很明顯的不同,北越在君王腳下,文化氣息較重;中部的大南風光明媚,是休閒度假勝地;南越的西貢是越南的經濟重心,有大城市的氣勢架構。

越幣叫越南盾,幣值很小,一塊錢美金換兩萬兩仟六越幣。花起錢來數以萬計,動軋十萬百萬。買東西時常算不清合多少美金,一把鈔票拿出來亦常看不清後面到底有多少個零,弄得人眼花撩亂糊裡糊塗。有同事買件飾品,千辛萬苦殺價從減五千到減兩萬成交,高高興興付錢走人,坐上遊覽車才發現殺了不到一塊美金!

越南人工便宜,物價低,但旅館中消費很高,與舊金山相差無幾。抵達越南當天,於午後入住河內喜來登。我與好友蒨君下樓喝咖啡,結帳時兩杯咖啡,兩塊小蛋糕,要美金十六元多,一點也不便宜。

越南的問候辭「清早(早發二聲)」,不論早安、午安、晚安,逢人只要道聲「清早」便可。謝謝發音與「感恩」相似,恩發音穩。再見是「當別」,當發音擋,即道別之意。當地人告訴我,越南百分之七十的語言衍生自中文,文法與中文相似,發音有的似河洛古音,也有許多發音與廣東話相近。雖然越南被法國統治後,文字改用拼音,語言與漢語仍是同一語系。

故都風韻猶在的河內

河內市容老舊,街道窄,人多車多,高樓大廈見不到幾棟。猛然一看,便給人十分落 後之感。頭戴斗笠,肩挑扁擔的小販穿梭街上。腳踏車、摩托車滿街跑,紅綠燈僅供 參考,即使五十年前的台灣也比她漂亮多了。小吃攤上的食物皆暴露在空氣中,看來 很不衛生。即使有店面的餐飲店,亦多窄小。或許因越南人身量矮,餐廳中的桌子很矮,倚子若非小板凳,亦是如小學生坐的小椅子。好在河內城中有許多越南的歷史古蹟,是以在老舊零亂中卻不失故都風韻。

傳說古蜀國被秦惠王所滅後,王子安陽王逃至越南建立甌貉國,定都河內以北二十公里外的思龍城,因為此城盤旋如螺形,又稱古螺城。百多年後甌貉國被秦朝所滅, 從此越南北部被中國歷朝歷代統治了一千多年。直到西元968年,官至部領的丁桓平定了十二使君之亂,建立了越南第一個王朝丁朝,才正式脫離中國,但仍對中國朝貢, 是中國的藩屬國。

在北越旅遊,當地人一點也不諱言他們的祖先是中國人,亦都知道他們一千年前是在中國的版圖上。 北越文化受中國影響至深,河內排名第一的景點,居然是文廟,亦即是孔子廟。文廟算不上宏偉,兩層樓的大門,三拱門式,造型古樸素淨。文廟佔地很廣,有五進庭院, 一進有座很大的蓮花池,二進院落是花園草坪。過奎文閣則進入第三進院落,此閣亦是兩層樓高,紅閣白柱,飛簷畫棟,閣雖小卻不失精巧,是河內有名的地標之一。三進院落裡有一大方形的天光井,兩側各有 一排廂房亦稱進士坊,廂房中林立的石碑上記載著自1442年到1779年,三百多年間八十二屆考取科舉的進士姓名及籍貫。左右坊中各立有四十一塊石碑,共八十二碑。

原來越南立國後,也行科舉制度,但他們不招狀元,及第的都是進士。 文廟的四進院落有很大的廣場,廣場中間一只雙龍大香爐,香爐身上也全雕滿了龍, 真不愧崇尚龍的國度。走過香爐,後面即是供奉孔子聖像的大成殿。

我們去的那日, 大殿裡坐滿了小學生,正在舉行祭孔儀式, 只聽得司鼓擊鼓數聲,紅衣祭司帶領著全體師生們對孔子行禮致敬,原來越南至今還定期舉行祭孔。

大殿中央的一塊橫匾上 寫著「萬世師表」四個金色大漢字,居然還是康熙御書。右殿匾額是「道冠古今」,左邊是「德參天地」,除此之外殿中每對柱子上都刻有漢字對聯。繞過大殿進入第五進院落,院中古香古色的三層大樓是越南古代的國子監,古時太學生在這裡讀書。國子監樓下大廳供奉越南的儒學大師朱文安,塑像之上一塊金色橫匾上寫著「傳經正學」四個大字,右邊靠牆有座屏風上寫著「 賢才國家之元氣」,由此可知北越在傳統上非常重視人才的培養。孔廟中裡裡外外全是漢字,可見北越受漢文化影響之深。

昇龍皇城又稱河內故宮,亦是河內數一數二的景點。越南自丁朝立國後,直到1009年李朝開創後,國力逐漸堅強。李朝歷經九位君主,傳了217年,才被權臣陳守度篡位, 建立了陳朝。傳說李太祖在湖中看到金龍升天,遂在此地修建皇城並命名昇龍。自李朝起,歷經陳朝、後黎朝、阮朝,無論改朝換代,皇家卻始終居住在同一宮殿中。歷朝歷代多有擴建,九百多年來,可想而知,規模一定不小。

十九世紀末,法國開始征服越南,幾經戰亂,到了二十世紀初,千年故宮幾乎被摧毀殆盡,只有城門對面的越南旗台倖存下來。 走入重建的新城門,皇城裡至今仍在挖掘 埋藏在斷瓦殘垣下的舊城池,許多出土文物展示在一旁新建的博物館裡。侵略者的可惡,戰爭的殘忍,令人髮指。兩國交戰, 雙方必有傷亡,任何國家都希望長治久安, 不希望被他國攻佔。亞洲諸國多半崇尚儒學,教育上發揚孔子的仁恕思想,如果當政者能有「己所不欲、勿施於人」的認知,這世界應當離大同世界不遠了。

孔子的哲學思想亦為西方人所稱道,但願他的思想亦能教化西方人心,領導者若多有仁德之心, 這世界上定能減少許多不必要的戰爭。

河內另一有名景點是還劍湖,此湖面積不過三十英畝,平均深度不到一公尺半,卻有 著動人的歷史神話。陳朝末年,亦遭權臣篡位,北越大亂,明朝藉此機會出兵攻佔越 南。將軍黎利偶遊此湖,得神龜送來寶劍, 藉神劍之力擊退明軍。於是建立了後黎朝, 建國之後他又路過此湖,遇神龜前來討劍,遂還劍於龜,神龜取劍後便沒入湖底。 近幾年,又有傳說湖上有大鱉出現,小小湖泊有神則名,來此一遊的旅客絡繹不絕。 除了神話故事,湖心尚有一小島,島上建有玉山祠,湖上建有紅木長橋通往島上。廟不大,但廟門、廟牆及廊柱上,處處可見用漢字寫的對聯與橫批,吟詠神龜事蹟與湖上風光,頗值得一看。

古代的越南人寫文言文,喜歡吟詩做對,他們絕不諱言是中華文化的傳承者。自從改用拼音後,年輕一代連自己的漢文名字也不會寫,更遑論讀史書古文!這些對聯想必也看不懂,誠屬可惜!

河內的飲食格外精緻,傳統越南小吃、法國菜、中國菜都極其美味,很明顯地勝過中越與南越。到底是一國首都,吃的方面在越南獨領風騷。 東方夏威夷 --大南(Da Nang) 大南市粵語翻成峴港或蜆港,大南是按照英語發音,如今的越南人亦稱她為「大南」。廣東人為何翻成峴港,我上網查詢卻未弄明白。大南是越南中部的第一大城,亦確實是海港,還真的盛產蜆,或許這就是她名稱的由來吧!

峴港濱臨中國南海,後有五行山為屏障,翰江貫穿城中流入南海,地理位置極佳。峴 港市街道寬敞,市容又新又整齊,儼然觀光名城,比河內乾淨又漂亮。峴港有很美麗的白沙灘,此地夏熱冬暖,是弄潮衝浪的好地方,有「東方夏威夷」之稱。行到海 邊,只見湛藍的海水襯著青天白日,傍著滿山蒼翠的山茶半島,怎一個「風光明媚」了得!

山茶半島是座小山,山上有座靈應寺非常有名。全新的廟宇,古雅秀麗。靈應寺占了整座山頭,宏偉的山門、大雄寶殿、九層 浮圖塔、白玉臥佛、十八羅漢,處處雕龍鑴 鳳,還有花木扶疏的美麗庭園,真好一處清靜聖地。靈應寺最有名是白色的觀音巨 像,據說這一座是遠東最高的觀音像。觀音菩薩手捧玉瓶,垂目慈顏,捻指微笑俯視眾生,望之歡喜之心油然而生。

岀了大南市,車行海岸公路上,遠遠便可見到觀音像及九層塔。此地是古時海上絲路必經之 處,而本地的越南人在古時多以討海為生, 過往船隻,漁民出海,都可向菩薩祈福保平安。站在山茶山上,隔海遙看大南市,恍如海市蜃樓,頗有似真似幻的美感。 峴港以南七公里外的五行山,有金、木、水、 火、土五座山峰,散落在大地上,那裡的地貌,跟廣西雲南一帶很像,多拔地而起的孤峰形成美麗的峰林。五行山盛產大理石,山中多溶洞,其中水山最大也最有名。

爬上水山,沿途只見一個接著一個的洞穴,有靈岩洞、藏珠洞、天龍洞、玄空洞等十幾個洞穴,洞中大多供有佛像。山上亦有 座靈應寺,廟不大但精巧玲瓏。除了大雄 寶殿,廟院裡另有觀音亭、鹿野苑,還有座白色的釋迦牟尼像。廟簷、廟柱、亭簷、亭 柱,雕滿了飛龍或蟠龍,有一面山壁上雕 了九條龍。越南人除了敬神禮佛,對龍的崇拜,亦可見一斑。

此外,山上東面有望海台,可眺望中國南海;西有望江台,可遙見翰江入海流,及山下的幾座峰林。五行山上清幽乾淨,爬山、攀洞、賞景,都大有可觀。 峴港週邊名勝古蹟甚多,有媲美夏威夷 的浮潛天堂占婆島,五百年輝煌歷史的貿易重鎮會安古城,不輸狄斯奈樂園的巴拿山。除了占婆島無緣一遊外,會安與巴拿山,我們都有幸親臨。 會安位於秋盆江口,一水盈盈,船來舟往, 兩岸商店林立。難得的是會安古城的街道 規劃非常好,寬窄適度,橫豎如棋盤,建築物古香古色,卻都整齊美觀。街上盆景垂 藤,美麗的行道樹上掛滿七彩燈籠,我想任誰來到會安,都會喜歡這個小城。

據載, 會安的興起要追溯到十六世紀,那時亞洲與歐洲人都聚集在此地進行貿易,有中國 人、日本人、荷蘭人、印度人、及後來的法國 人與西班牙人等,當年的繁榮可想而知。五百年來,多少次的烽火戰役,此城卻仍能保存完好,誠屬難得。 越南被法國統治時,巴拿山是法國人的避暑勝地,所以這裡先天上就具有旅遊的優勢。從峴港到巴拿山的公路修建得很不錯,沿途風景秀美怡人。

巴拿山太陽世界主題樂園的大門是東方宮殿式,氣勢恢宏。坐纜車上山,到達美麗的空中花園,這裡處處繁花似錦,美不勝收,直叫人留連忘返。越南濕熱,花長在這裡,都開得又大又豔,繡球花比人臉還大。山上有座法國村莊,歐式建築,法國城堡,恍如到了歐洲。

繞過山頭又有一座靈應寺,大雄寶殿前,一尊白色巨大的釋迦牟尼佛垂目端坐山巔。迴看山下雲海翻騰,眼前大佛恍然就在極樂世界。這是我在峴港看到的第三座靈應寺,升斗百姓,只求平安溫飽,但願所求皆能靈驗應驗。我猜想,這是為何此地的寺廟都以靈應為名吧!

峴港是越南第五大城,人口密度大約是河內的四分之一,所以城市裡一點也不擁擠。雖然她是觀光名城,但在飲食上,卻比不上河內。我們下塌在海邊的凱悅度假村,旅館設備及各項設施皆好過河內喜來登,食物雖然也是花樣繁多,精緻程度與滋味上,卻遠遠比不上喜來登。此次旅行因為跟老闆同遊,她特地帶我們吃美食,每到一處都打聽當地最佳的餐廳。我們到一家有名的海鮮店,餐廳樓下有很大的池子,養著各種魚蚌蝦蟹,品種千奇百怪,看來都名貴異常。有一種長得跟竹筍一模一樣的竹筍魚,堪稱希奇。端上桌的食物,無論是釀蟹肉、花生干貝等各色海鮮,製作擺盤亦稱得上水準,吃到嘴裡,卻乏善可陳。大南的文化底韻到底是比不上河內啊!

東方巴黎 – 西貢(Sai Gon)

越南統一後,西貢改名胡志明市,但當地 人仍稱她西貢。即使新山國際機場的代 號,仍是西貢(SGN)。西貢在西貢河畔,還好這條河並未改名。河邊摩天大樓林立, 有點像紐約曼哈頓的味道。西貢河發源於柬埔寨邊境與湄公河平行不相交,在湄公河三角洲以北二十公里處流入中國南海。 導遊說胡志明市是官方的稱呼,實際上現在的胡志明市包括西貢及堤岸,所以原來的西貢還叫西貢,堤岸仍叫堤岸。

他又說越南人非常尊敬胡志明,所以胡志明市是聖城,絕對不會發生不好的事情。如果出了什麼壞事,那就推給西貢。報上的新聞報導可能常見如是報導「某日西貢發生火災,胡志明市的消防隊將其撲滅」。因為胡志明市是不可能發生火災的,但一定要讚揚胡志明市消防員的英勇。又「胡志明市的 警察在西貢抓到了幾位妓女」,胡志明市 怎麼可能有妓女,但他們的警察很棒。有可能這只是媒體的駝鳥心態,也可能是習 慣性。西貢發生事情當然要說在西貢,但消防隊與警察是屬於官方的,自然不能以西貢稱之。當導遊的不說幾個笑話,給人一點幽默感,可能會自覺無趣了!

從大南到西貢,又回到了擁擠混亂中。在大南行車,好似行雲流水十分自在,而西貢塞車則非常嚴重。我們下塌的西貢喜來登,位於鬧區,次日遊覽湄公河三角洲,回程時碰上尖峰時刻,遊覽車寸步難行根本轉不進巷子。不耐煩的我們,乾脆在路口下車,步行回旅館還比坐車快得多。 北越雖然贏得了政權,在建設上卻遠遠輸給南越。

西貢不愧是越南第一大城,城裡高樓大廈,建築物歐洲式的、流線型的皆美輪美奐,比河內繁華熱鬧。這裡雖人多車多,倒還尊守交通規則。常見紅綠燈口, 等著過街的車輛密密麻麻一片,尤多摩托車。想要拍些好看的街景,絕對不能在尖峰時刻出門。幸虧許多有名景點多是單行道,趁著紅綠燈轉換間,千車百輛衝出去, 後續車輛沒有接上來的空檔才能拍幾張像樣的照片。

西貢市裡有許多法國式建築,故有東方巴黎之稱。最豪華的當數胡志明市人民委員會大廳,這座融合哥德式、巴洛克與新古典主意風格的龐大建築,富麗堂皇,氣勢非凡。另外法國人建造的胡志明市大劇院,有一百多年的歷史,亦是精雕細琢,古雅大氣又美觀。 摩天樓群裡的金融塔雖是現代化的樓塔, 亦是法國人設計。但基本的設計理念,相信是來自越南自己的投資公司,因為這座塔用了兩樣像徵越南的特殊元素。其一, 蓮花是越南的國花,此塔的造型是一枝拔出水面婷婷勁直未開的蓮花苞。其二,五十樓層上有直昇機的停機坪,突出的停機坪 像徵越南人戴的斗笠帽沿。

西貢是購物天堂,名店街上各家高級名牌應有盡有。要買廉價物品,可去濱城市場, 那裡賣的服裝與飾品皆物美價廉,亦有南北雜貨越南土產等。西貢的夜景很美,霓虹燈五光十色,踏著燈光散步到西貢夜市逛街購物亦非常愜意。我們住的喜來登地理位置絕佳,旁邊就是大劇院,走到西貢河,金融塔,濱城市場或夜市都不超過一 刻鐘,逛街閒晃十分方便。同樣是喜來登, 餐廳的食物亦做得賞心悅目,色香俱佳,但吃到口裡,覺得還是比不上河內喜來登。 無論是越南麵或越南三明治,就是不如在河內吃了有讓人驚豔之感。

南越大部份的面積都在湄公河三角洲上, 那裡開發了許多觀光區,離西貢約一個半鐘頭的車程。我們一早出發,那時入城的車輛已很擁擠,出城的路上還算暢通。車過堤岸區,進入郊區,越走愈見荒涼,城鄉差距很大。進入三角洲,只見橫七豎八大小水道無數,都是湄公河的支流。據說湄公河共有九個入海口,古稱九龍江。又聽說先民開墾此地時,曾得神龍相助,如此說來越南人怎能不崇拜龍呢?

湄公河的上游是瀾滄江,自西藏發源,經雲南流入中南半島,再經寮國、緬甸、泰國、高棉,然後橫過越南,流入南海。七零年代中期,越南、高棉、寮國三國相繼淪陷於共產黨,內戰頻仍,死傷無數。

我在實踐家專唸書時,體育課必上游泳,班上偏多旱鴨子,學不會換氣,只好學仰泳。每學年考試要從游泳池這岸游到對岸,許多同學就仰面浮在游泳池裡漂啊!漂的!就是無法漂到對岸。常氣得體育老師,大罵我們像湄公河裡的浮屍。

出國唸完碩士,進入工業界,同事裡居然三國的難民都有。他們講起當年內戰的恐怖,也提到湄公河上漂著一具具的浮屍,有的很可能遠從寮國漂下來,聽著令人毛骨聳然,可不像體育老師當年罵人時那麼好笑。

可喜如今戰爭已過,越南開放,湄公河成了旅游勝地。遊覽車把我們送到一處河邊碼頭,只見河寬水大,是湄公河主河。乘上木船,在河上乘風破浪,飽攬兩岸風光。河水混濁,感覺比黃河還髒。河裡漂著許多像布袋蓮的水草,據說此草可食,嫩葉常用來做沙拉。湄公河畔,景點很多,有養蜂場、椰糖廠;還有茶亭可以品茗聽民俗音樂演奏與民俗小調演唱。還可到附近農莊,品嚐傳統越南農家菜。靠湄公河吃飯的人真不少,河上漂浮著許多水上人家,他們在河裡養殖魚蝦,就地生活在船上。

我們為了要到支流小河划船,上岸走了一段路。途中看到南洋水果波羅蜜,有兩個人頭大。平日我們吃的多半是水果乾或罐頭,沒想到它的果實這般巨大,也算大開眼界。戴起斗笠學划船,穿過沼澤叢林,體驗一下船家生活,非常有趣。

聽說這一帶未開發時,河裡多鱷魚,叢林多蚊子毒蟲。先民與鱷魚博鬥驚險萬分,一不小心便會葬身魚腹。而南越的氣候比中北越更加酷熱無比,墾荒整地,倍加艱難。先民受了萬般辛苦,才開墾成今日的宜居之地。如今這一帶鱷魚已經絕跡,十分安全。湄公河三角洲,土地肥沃,稻米兩年可以七熟,再加上水產豐富,蠻荒之地,變成了天下糧倉。

註: 越南濕熱無比,北越悶熱,中越炙熱,到了南越更熱得動輒汗如雨下酷熱難擋。所以遊覽越南,建議在冬春之際,農曆年前後,亦是好季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