充滿詩意的午餐約會

圖/文:楊秋生

    麗清一直說天氣暖些,要帶我們去柏克萊碼頭一家看得到海景,天氣好的時候甚至可以看到金門大橋的餐廳吃飯。

    對柏克萊餐廳最早的認識是在大學路上,早年帶親友參訪柏克萊大學,都是在這條滿佈餐廳的街上尋覓美食。兒子進入柏克萊大學後,發現從校園穿過薩勒門,便是大學城南邊最熱鬧的電報街,那兒更是充滿了各色異國風味、價錢卻十分平實的餐廳。

再過去便是所謂加州料理發源地的夏塔街,夏塔街靠北邊的玫瑰街往南到戴拉維爾街,餐廳雲集,被稱為Gourmet Ghetto,是美食家的朝聖之地。許多歷史悠久的老餐飲業都是從這一段路上發跡的。當然,最有名的便是加州料理的始祖、餐飲名人 Alice Waters 了。她主持的餐廳 Chez Panisse 自1971年開業迄今,始終是加州飲食的代表餐廳之一。著名咖啡連鎖店Peet's 咖啡店的創始店也是在這兒開張的。家家用餐時間生意興隆,著名的 Cheese Board Pizza 門口等著吃當日出爐有著獨特味道的披薩的人潮,永遠一路綿延像條龍,長長地盤踞周邊街道。

    據統計,柏克萊大學周遭的餐廳加起來大約有六百多家,每個禮拜接送兒子,就算每次各選一家來吃,四年下來,也是嘗不完的。

    聽麗清這麼說,很好奇,柏克萊除了圍繞著柏克萊大學周邊的這些美食餐廳之外,難道還有堪稱美食的漏網之魚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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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再到麗清家,行經80號公路,看到舊金山灣的海邊,有一棟臨海木頭屋子,遠眺著海的那一邊的舊金山市和連綿山丘,金門橋矗立其間,讓無盡的海岸風景更迷人 。於是,我總猜想,麗清所說的可以看到海景的餐廳,會不會是那一棟遺世獨立的木頭屋子呢?

    難得天氣好,我們相約到她提了好幾次的柏克萊碼頭的  Skate on the Bay 餐廳吃飯。

    餐廳離她家很近,穿過繁忙的街道,很快就轉進景色迥然不同的自然景觀中。林蔭大道兩旁種了許多充滿詩意的絲柏樹,婷婷如蓋。經過麗清朋友設計的公園之後,來到了柏克萊海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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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漂亮的港口停滿了白色的帆船,三兩悠閒的行人在翠綠的公園步道漫步,顯得天與海水都特別藍。

    一路上看到不少的餐廳,屬希爾頓連鎖的 Double Tree Hotel 內部餐廳、以專賣海鮮三明治店享譽盛名的  Sea Breeze Cafe 、Hana Japan、HS Lordships 等。

    再往前開,那棟遺世獨立的木頭房子就在眼前。

    幾棵漂亮的絲柏樹,將這棟一半蓋在海上、一半蓋在陸地上的房子襯托得更是風貌獨具。

   旁邊一望無際的碼頭長橋,延伸至廣闊的海裡。亮麗的陽光下,只見漂亮的舊金山市區就在海的盡處,美麗的金門大橋清晰可見。海灣大橋、珍寶島、惡魔島、連綿山丘,構成一幅幅美麗的風景。

    餐廳很大,左邊和正面整片的牆都是玻璃窗。臨窗客人早已坐滿,或遠眺海灣美景、或欣賞帆船遠揚、或與海鷗一起飛翔,一餐飯吃得既美味又詩意。

柏克萊本來就是一個著重多元化的城市,這家美國餐廳菜色充分發揮了所謂的多元化,也就是目前最流行的融合菜。

    自1984年開業以來,走過三十多個年頭,多年來菜色也隨著餐飲業的流行趨勢而有所改變,從前還有英式下午茶,現在看起來變成了 Happy Hours ,充滿古董風味的洗手間,也重新裝潢得非常現代化。換過主廚之後,增加了開放式的酒吧,並有各種醃製小菜隨人取用。

充滿詩意的午餐約會

    午餐幾乎都是以海鮮為主,我們點了前菜宮保炸墨魚、一道新英格蘭蛤蜊濃湯、一道添加了蟹肉的法國龍蝦濃湯。另外點了日本壽司、阿拉斯加岩魚、哥倫比亞河產帝王鮭以及肋眼牛排三明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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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每道菜的配料都十分特別,譬如說蛤蜊濃湯搭配 Applewood培根;龍蝦濃湯另外附上雪利酒搭配以顯其味;宮保炸墨魚搭配黃椒、紅椒和洋蔥;岩魚搭配添了醋的瑞士甜菜、焗烤柳橙以及獨家口味米飯;鮭魚搭配薊及甜菜泥;肋眼牛排三明治是費城三明治式,中間卻夾著新鮮蘆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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味道絕無僅有、創意十足。可惜每道菜對我來說都鹹了一點。這樣的口味其實更適合Happy Hours 搭配一瓶啤酒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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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每次麗清請我們吃飯,都會點兩份甜點,因為我今天特別做了日式輕乳酪蛋糕、抹茶鮮奶油蛋糕以及椰絲奶酥麵包,我們決定回到她家之後煮上一壺咖啡,再來享受美味自製糕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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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飯後走出餐廳,悠閒地在碼頭散步。

    許多人喜歡讀麗清的散文,喜歡她的文字中自然流露出的關懷與愛、溫柔和睿智,而我卻更喜歡她詩人的氣質。

    細膩深刻的愛、自在奔馳飛翔的自由、寂靜無聲的寂寞、內心深處冰與火的掙扎、生命的感恩靜美與悲憫哀愁⋯⋯即使在平常如吃飯時候,都散發著屬於她獨特的詩人氣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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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餐廳外的碼頭,和煦的陽光、藍天、碧海、綠林,與詩人漫步,感覺生命的靜好與世界的美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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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尊后羿射日的雕像,一座水泥日晷,一間 Berkeley Yacht Club,都可以讓我們恣意漫談。

    駐足 1970年柏克萊市為了紀念與日本的姊妹市Sakai之間的友誼而建的日晷,讓談詩轉為討論科學。

    觀察討論結果,大夥兒認為基本上日晷是滿準確的,但是每個日晷在某日好像多少都會有些誤差,所以一般日晷旁邊都會附有一個修正表。可惜這一個日晷並沒有附上修正表可謂美中不足之處。

    我們臨海散步一圈之後,驅車返回麗清家。

    咖啡飄香,端上甜點,繼續屬於我們的午餐約會⋯⋯

楊秋生